楠木蚕以楠木叶子为食,吐出的丝唤作楠丝。
由于楠木生长环境特殊,只能在光照充足、气候干冷的地方良好生长,因此楠丝的产量并不多,价格极贵。不过这种楠丝布料具有冬暖夏凉、顺滑柔软等特点,即便价格贵些,同样深受那些达官贵人的喜爱。
整座三圣岛上,最大的一处楠丝产地名为“织云山庄”,几乎囊括了三圣岛上三分之一的楠丝生意,织云布匹除了三圣岛外,更是远销其余数十个大大小小的人族聚集地,摊子铺的极大。
每年七到九月份,楠木丝产出之际,无数依靠“织云山庄”谋生的手艺人便会将这些蚕丝领回去,混、剥、选、煮,再经过缫丝、织造等繁复细致的步骤后,这些楠丝便会被织成一卷卷五颜六色的轻盈布料,最终裁剪成各种衣袍、手帕等织物。
楠绣小筑,便是负责最后一步绣品的数百家作坊之一,主人家是一家三口。
刚刚来到此地时,这对夫妻尚还落魄,身上不仅没有多余的银钱,甚至连一个住的地方都没有,织云山庄的管事可怜他们,给了这一家三口一个容身之所。不曾想这位荣夫人倒有着一双巧手,织出的绣品精美绝伦,深受那些贵妇人的喜爱。凭借着一手刺绣绝艺,一家三口很快便在这里安家置业,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楠绣小筑背靠“织云山庄”,位于崎岖的山道一侧,少有人烟,僻静之极。杂草灌木丛生的后山,被男主人收拾出一大片菜地,各种长势喜人的瓜果青菜应有尽有。
每逢午后,一家三口便会其乐融融的聚在院中煮水烹茶,平静而知足。
这天,夕阳尚未落山,一道不急不缓的敲门声打破了久违的宁静。
“你是……”
眼前是一位道袍中年,模样普通,焦黄的面皮如一深潭老井,无波无澜。
就在对方打量着孔老三的同时,后者也在默默打量着眼前男子,二十五六岁的模样,俊朗不凡,身着楠丝长衫,眉宇间透出一股书卷气息,浑身上下没有半分灵力,显然,眼前之人只是个普通的世俗凡人。
“呵呵,你是荣公子吧?听说荣夫人的绣品一绝,老道见猎心喜,特来qiu购一二!”
请袍道人淡淡的说着,隐隐间给人一种无法拒绝的感觉。
“原来如此,道长的消息倒是灵通得很,除了织云山庄的管事外,鲜少有客人能够找到这里的!”
荣公子一边说着,一边将道人迎了进来。
小院不大,半人高的栅栏围了一圈,几颗长势极好的楠木枝杈铺展勾连,将整座小院完全覆盖,一些绳索连着枝头,其上挂着已经绣好的花林草木、鸟兽虫鱼等,细碎的夕阳洒落一地,为小院更添几分静谧。
“荣儿,时候不早了
,夜读的时间也快到了,你先去先生那里吧,这位道长我来招待!”
就在这时,一道略有些冷淡的声音忽然从屋内传来,声音落下的同时,一位看起来四十多岁,与普通农家汉子打扮无二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头戴斗笠,手中提着一根扁担,似乎打算出门,不过见到孔老三后,又将斗笠摘了下来,神色间隐隐透出几分冷漠。
荣公子倒是没有察觉到丝毫异常,听到父亲所言,呵呵一笑道,“马上出门了!”
声音落下,从屋内取过基本线装册子,直奔“织云山庄”而去。
待到彻底不见了荣公子的身影,孔老三才转过头,朝着眼前汉子打量了一眼,摇了摇头道,“堂堂金丹境界的老祖,竟打算重归世俗,做一介山野村夫,这种心性,着实让孔某佩服!”
“呵……归于平淡有何不好?自从有了庆真之后,我们夫妻二人便逃离了三圣宗,来此隐居避世,二十多年了,没想到还是被你们找上门来了……老夫只求你们能够放过庆真,那孩子天生没有灵根,只是个普通的世俗凡人罢了!”
说话间,一位身着淡纱,脸色苍白的妇人不知何时从屋内来到了汉子身旁,眸子中隐含着一抹深深的忧虑。
闻言,孔老三仅仅一想,便大致明白了前因后果,脸上闪过一抹明了之色,“呵呵,原来如此,两位大概是误会了,孔某并非三圣宗之人,之所以来此,只是为了取回两样东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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