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周参军一脸的不解,吃惊的看着唐有德。
前几日不是刚把文成街的案子交给了检察院跟东厂的人吗,怎么突然间又回到了他们京兆尹府的手里,这是个什么意思,是检察院跟东厂查不下去了,又甩回给了他们吗?
可连检察院跟东厂联手都查不明白的案子,他们躺了这么多年的京兆尹府又能做什么呢。
“什么什么。”唐有德白了一眼周参军,接着说道:“周舒移,我跟你说,这件事是陛下交给我们的,你可别吊儿郎当的,要是到时候出了岔子,小心你的参军之位不保。”
周舒移忙是点头,他这参军之位可是好不容易得来的,要就这么没了,可得心疼。
“对了,老爷,您给我透露透露,这到底是怎么个回事,不是说交给那两家了吗?”周舒移问道。
唐有德只是叹了口气,负着手往里头走去。周舒移见罢,忙是跟上前,随手取过一把芭蕉扇扇了起来。
“哎,老爷,您就透露透露一点吧,我跟兄弟们也好有个底。”周舒移谄笑着说道。
唐有德停下脚步,站在原地抬头看着堂中挂着的那块“明镜高悬”的牌匾,开口说道:“本来确实不归咱们了,有那两家的人查着,也不需要咱们,可偏偏那李箫醒了,还偏偏进宫跟陛下说,这事他要自己亲自查。”
周舒移点点头,手中的动作不由的慢了些。
唐有德接着说道:“你说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吗,好不容易在文成街捡回了一条命,不好好躲着,非得自个查案。还牵扯了我们,这事闹的。”
说着,唐有德叹了口气,不住的摇头。
不管怎么说,这事都落在了京兆尹府身上,他们都需要用些力将这案子查点东西出来,不然到时候不太好交代,可如今还有什么能查的呢,那俩刺客的身份都被检察院跟东厂查了精光,剩下的,除了文成街事件背后的真凶外,还能查什么。
但这真凶哪里是这么容易查到的,这么多天了,连检察院跟东厂都毫无头绪,他们这京兆尹府又能查到什么。
周舒移也有唐有德这般的顾虑,当了这么多年的京兆尹府参军,他怎么能看不出了文成街这件案子的棘手之处。那两名死了的刺客,一个跟东厂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另一个又是来自北地。二人同时出现在文成街,为的是刺杀一个少年,这事本来就很奇怪,更别说他们在皇城下行凶。这莫不是在挑衅昊国皇权吗。
如此张狂的行为,难道不怕昊国再次挥师北上,将北地瓦剌的散部给剿灭干净?
只不过如今的昊国目光都放在西边,对北地并没有多大的想法,不然这般的挑衅,怕是北征之事不远了。
“算了算了,你也别多想了,明日那李箫来了,你就跟着做做样子,糊弄过去得了。”唐有德看着低头沉思的周舒移,说道。
周舒移木讷的点点头,一只手摩挲着手中的蒲扇。
“下去准备准备吧。”唐有德挥挥手示意周舒移退下。
周舒移拍着蒲扇,朝外边走去,明日也只好这么做了。
“对了,老周,刚领来那两具尸体想办法送走,放在这也不是个事。”说罢,唐有德便往后院走去,天色不早了,他也得回家歇息了。
周舒移点点头,放下手中的蒲扇,看了眼腰间别着的那把官刀,自嘲一笑,摇摇头,往别院走去。
……
入夜微凉,月至当空,繁星点点。下边,几只不起眼的鸟雀扑棱着翅膀,喳喳的飞过,停在高处歪着头看着地面上来来往往的人们,也看着黑暗中,步履匆忙的人。
“咚咚咚~咚咚”
月色下,一穿着布衣的男子不知跑了多久,该是绕了一大圈,来到一间漆黑色的府邸后门,轻敲四下。
三短一长。
不多时,木门打开,半掩。从里头露出一人,面色阴沉。
“老刘,怎么今日就来了?”门内那人问道。说着,探出头,左右看了看。
男子抬起头,惨淡的月光下,露出那张满是皱纹的脸。此人竟是今日给于康之驾马车之人。
只见刘姓车夫缓缓从怀中取出一只竹筒,递给门内那人,凑到那人耳边,轻声说道了几句,便快步离开。
门内那人看着手中竹筒,皱了皱眉。轻关木门,反身快步往主卧走去。
“相爷,那边来东西了。”那人低着头,对主卧中的人说道。
话毕,屋内那人缓缓起身,拍了拍躺在一侧小妾的嫩滑的后背,在小妾幽怨的眼神中满意地下床。
石嵩披上一件单衣,揉揉有些酸疼的腰,推开门,接过门外那人手中的密函,翻开密函,伴着月光,看了一眼,接着皱了皱眉,开口说道:“你去把世藩叫来书房。”
说罢,那人便低头快速离去,不敢多做停留。这家里主子的性情他是知道的,若说伴君如伴虎,那伴石嵩,便无异于豺狼左右。
行至书房,里面已经点亮了烛灯,其子石世藩正在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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