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李箫所想的那样,女人确实水做的,一哭起来,那泪水完全止不住。就像现在高长钰一样,这哭起来,像是泄了洪水的大坝,滔滔不绝。看样子,高长钰该是把十几年来受的委屈一股脑都哭出来。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高长钰终是哭累了,抓着李箫的衣裳,埋头靠着。
“不哭了?”李箫拿出一块手帕,蹭了蹭高长钰的手,问道。
高长钰没有回答,轻轻点点头,抓过手帕擦着。
她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会是这么的脆弱,居然当着外人的面这般痛苦,还抓着李箫,如此小女人的形象,是她十几年来第一次,有些害羞,也有些释然。反正对象是李箫,这李公子似是喜好男风,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虽是这样想,但第一次在男子面前这般痛苦,怎么说还是有些难堪,不过不知道李箫是怎么想的,其实也不用去猜测,这位喜好男风的李公子,并不会对女人产生怜惜之情,不然刚才为什么不对她好生劝导,再悉心问候一番呢。
李箫并不知道高长钰心中的小九九,看了看哭完歇息的高长钰,李箫只当她是累了,开始缅怀逝去的日子而已,哪会知道这位郕王府郡主殿下竟有如此脑洞。
其实就算是知道了,李箫也不愿去辩解,没什么用,倒不如自在的生活,以后讨几房妻妾,这等谣言便不攻自破了。
“你怎么还有手帕?”高长钰靠在李箫肩上,看着手中李箫给她的两块手帕,问道。
这刚开口就后悔了,李箫喜好男风,手帕多点不正常吗,自己这么问,岂不像是在暗指什么,到时候情况得有多么尴尬。
李箫倒没高长钰想的这么多,手帕多是因为小丫头楚楚,也不知道这孩子为什么会这么喜欢这些秀了花的薄布,早上分开的时候,跟李箫提了几句。既然自己的丫鬟喜欢,他也就记得,刚去集市的时候,顺手买了几块,免得小丫头失望。
“路过的时候随意买了点,也不贵,当纸巾耍耍。”李箫随意回答。确实,手帕这物件跟他那个世界的纸巾差不多,只不过造价贵了些,但在如今工艺稍微成熟的昊国,这点手帕的制造并不算什么。
“纸巾?”高长钰看着手中的手帕,一脸疑惑。她并不知道李箫所说的纸巾是何物,更不知道这手帕跟纸巾是什么关系,但她不会继续问,没必要,李箫既然没有注意这件事,她也不必继续追问,免得尴尬。
高长钰不问,李箫也解释,就这么安静的坐着,看着天边,只见几朵乌云飘来,渐渐遮住了皓月,原本干净的夜空变得杂乱起来。
似是高长钰感觉到了李箫肩上的泪水,不舒服的动了动,说道:“李公子接下来有何打算?”
“既然京师没我什么事了,那自然是回苏州。”李箫感受到了肩上传来的异动,稍稍调整了一下坐姿,好让高长钰靠的舒服些。
“那还会来京师吗?”高长钰有些失望。也不知道为何失望,这种感觉就像是得知李箫喜爱男风时候的一样。
李箫停顿了一下,说道:“应该还会来,不过到底是什么时候,那就不知道了。”
“嗯。”高长钰轻声应了一下,接着便是几声咳嗽。
“殿下?”秋香趴在月门边,怯生生的看着台阶上坐着的二人,不敢走过去打扰。
或许李箫和高长钰不知道,但在别人眼中,他们二人此刻的姿势极为亲昵,女靠男肩,再加上环境,恬静释然,只点点灯光,好似多年的情人,更是即将成婚的夫妻一般。
也是正常,李箫风度翩翩,不但治好了春兰姐的病,还帮助郡主殿下许多,而郡主殿下呢,虽然穿着土气,但若是细细打扮,必然不必宫里那位公主要差。二人若是在一起,当是人之常情,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一想到这,秋香便不由的笑了,这么多年了,自家的郡主殿下终于有了依靠。
见秋香出现,高长钰忙是起身,期间瞥见了李箫肩上的泪渍,满是尴尬。好在李箫没有计较,淡淡一笑,又拿出一块手帕,擦着肩头。
“秋香,你怎么来了?”高长钰看着秋香,问道:“怎么不在屋里陪着春兰姐。”
秋香走过月门,攒着手,慢慢走来,说道:“见殿下跟李公子这么久未出现,春兰姐担心,便叫我来看看。”
“殿下放心,我什么都没看见。”
看着秋香这般模样,高长钰只是一笑,下意识看了一眼还在擦肩的李箫,说道:“我只是跟李公子聊天,并没有什么。”
“哦。”秋香点点头,走到高长钰身边,对着李箫欠身行礼,然后闻了闻,说道:“殿下,锅里烧着什么吗,怎么有股焦了的味道。”
“啊!”听秋香一说,高长钰立刻反应过来,刚才跟李箫闲聊,期间痛哭了许久,都忘了锅里还烧着吃食,虽然火熄了,但锅底的那些怕是早已经焦了吧。
高长钰忙是跑进厨房,打开锅盖,只一眼,便满脸苦涩,不用想,锅里头的饭食该是糊的不成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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