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歆儿的房间并不与李箫的在一处,离着正厅有一段距离,需走过一段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便可以看见一处独立的院落,那便是楚府大小姐闺房所在。
鹅卵石小路的两周是新栽上的竹林,这是李箫无聊时拉着一众下人从城外挖来的,当时沾了一身的泥,害得楚歆儿以为是遭遇了什么匪徒。身上的泥他也是洗了几遍才彻底清除,好在这些绿色的生命没有辜负自己,几天不见,生机盎然。
小路的尽头便是楚歆儿的院子,院子里没什么装饰,只一颗梅树,一座假山,一池鱼塘而已。略显朴素,却有一股沁人的香味,甚是好闻,夹杂着竹林的味道,远远的便可以闻见。
过了院门,便看见楚歆儿的房门开着,看了四周,见四下无人,便漫步走进了房间,楚歆儿的房间已经很久没去了,记忆中她的房间并不跟自己在影视剧中看到的一样。
她的房间里不似姑娘的闺房一般,四周放着几排大大小小的书架,挂在床上的帷帐是一种淡青色的绸缎,房间里的色彩也是一种青色的淡雅,总体的格调让人感觉一种严肃并不似其他小姐那样的少女气息十足,唯一有别样色彩只是一角的梳妆台,不过上面也只有寥寥几件胭脂水粉。
进了房间,却见瞧见楚歆儿一动不动坐在梳妆台前,一双美目无神的看着面前的铜镜,镜中倒映出一张略带憔悴的俏脸,手上的口脂已经涂染了修长的手指。
看着面前的姐姐,李箫不免有些心痛,身为弱女子却撑起来一个家,的确不容易,此刻姐姐连自己进屋都没有察觉,应是这两天的累着了。想着,便悄悄走到楚歆儿身后,双手轻轻搭上她柔弱的双肩,用老师教的按摩手法舒缓姐姐的疲劳。
突如其来的触碰着实让楚歆儿吓了一跳,身边的丫鬟早已让她们去了前院,此刻身边该是没人的,难不成是外面来的贼子?不大可能,楚府有父亲坐镇,量那些不知深浅的贼偷也不敢来。想来想去的,敢这么明目张胆的也只有自己那个不着调的弟弟。
“箫儿,何时来的?”楚歆儿回过神,将手里的口脂放下,别过头,看着李箫嫣然一笑道。
“姐,刚来,见你没动,想着是姐姐累了,就借用老师教的缓解一下姐的劳累。”能看见楚歆儿笑,李箫便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穿越过来的自己似乎是一无是处,只有一身无处施展的医术能帮到她。“姐看起来有心事?”
李箫的按摩的确是有些水准,几下便让楚歆儿感到轻松许多,闭着一双美目,说道,“箫儿有心了,最近的事务繁多,只是有些累了。”
“哦。”李箫没有多说什么,对于楚歆儿的回答,他自然是不在意的,事务繁多只是借口,虽然事是有些多,但心事绝对是有的,这位楚大小姐的脸上就差写上“心事”二字。不过李箫也不会说穿了,心事是什么他是知道的,自己要离开前往京师这件事已经是板上钉钉。
即使自己不舍,拒绝了,估计那些人也不会罢休,倒不如爽快的前去解决了,早些回来。
这心事,李箫是不便说明白的,多的解释也只会加重一家人的担忧,此刻的李箫也只想能早些解决这件事,然后回来,陪着家人,像现在一样安静的呆在家人身边,为他们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至于什么功成名就,封王拜相的,也不大喜欢。对于这个想法,多年之后的李箫每次想起来,都会想起那句:人总是活成自己讨厌的样子。感叹这些名言怎么这么准。
不过此刻的李箫并没有想到这句话,只是安静的站在楚歆儿身后,按摩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树影爬进了房间,楚歆儿也睁开了一双美目,脸上的憔悴少了许多。拿起面前的口脂,轻轻擦了下嘴唇,而后又慢慢的放下,侧过头,看着边上的树影,不知想到了什么,对着李箫说道,“去了京师有什么打算?”
“能有什么打算,给公主去除完病症,便回来呗。”李箫没有停下双手,笑了笑,说道,“若是我去之前,那公主的病症就已经痊愈了,自然是极好的,走这么远的路,还不如在家里舒服。那什么公主,与我有劳什子关系。”
“你啊,总是这么不着调。”楚歆儿别过头,看着李箫脸上没心没肺的笑,轻笑一声,“这事哪有这么容易的。不过去京师的路有些远,要不待上淼淼,那丫头也算机灵,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到了那,人生地不熟的,也好有个说话的人。”
“这……淼淼还小,怕是会受不了千里的路程,再说带个丫鬟,那岂不显得我没法照顾自己一样。”
“你的起居不都是淼淼照顾的,带她在身边,也好让父亲跟我安心一些。”
“带个小丫头,去那种地方,我怕照顾不过来。”李箫听到楚歆儿的话,觉得眼前的姐姐认为自己跟其他少爷一样,需要人照顾,可作为一个新时代独立青年来说,照顾自己是绰绰有余,她的话总让李箫觉得被小看了。不过总归来说,自己的姐姐也是担心自己一个人没有个伴罢了。
“唉,说的也是,淼淼还小,去了那种地方,怕是不适应。唉,算了,你自己看着办吧,父亲跟我不在身边,切记要照顾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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