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311年十二月二十四日,黎明时分,颍川郡,临颍城的城墙上
“将军......,这......,这好像有点不对劲啊......,咱们不会被那帮该死的晋狗给耍了吧?!”
孔苌脸色铁青地看着还在口不择言的亲卫,尤其是看着他那副惶惶不安的晦气模样,竟是怒不可遏地举起了战刀,直接砍在了这个亲卫的脸门上......
四溅的鲜血和骇人的惨嚎声立即震慑住了所有敢于质疑孔苌的将士......
孔苌更是一脚踹翻了那个倒霉的亲卫,并且对着他的尸体就是一阵疯狂地劈砍,直到血肉模糊,甚至肉末飞溅也没有丝毫要停手的打算......
“该死的晋狗!该死的夔安!传我将令!立即出城追击!”
浑身是血的孔苌恶狠狠地扫了一眼他身旁那些已经吓得瑟瑟发抖的将士,然后满目狰狞地甩了甩已经全是血污的发辫......
“还他娘在磨蹭什么?!既然一个晚上都是佯攻,此刻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城外北方又全是他们留下的足迹,那他们肯定是已经连夜逃往荥阳郡了,还不赶紧出城追击!?”
同一时刻,颍川郡,隐阳城外
“士稚......”
祖纳无比担忧地看了一眼神色哀愁的祖逖,忍不住又接连哀叹了几声......
“哎,看来咱们到底还是晚来了一步,要是李矩他们当初能够跟咱们好好商量一下,说不定潘滔也不会死得这么惨......”
祖逖闭着眼睛,痛苦地摇了摇头,满脑子都是那个被挂城墙上“迎风招展”的潘滔尸体......
那触目惊心的凄惨模样,无时不刻都在摧残着祖逖的神经......(《后汉书·方术传序》:“然神经怪牒,玉策金绳,关扃於明灵之府,封縢於瑶坛之上者,靡得而闚也。”自此有了“神经”一词的记载。)
“这帮该死的匈奴!竟然做出如此令人发指的行径!潘滔之仇必须要报!”
“三弟啊!潘滔死得凄惨,我心里也十分痛苦,可你要明白,这一定是匈奴人故意为之啊!他们的意图就是为了把一直躲在暗处的李矩等人给逼出来围杀啊!如今我们又贸然取下了挂在城墙上的潘滔尸体,恐怕不用多久就会引起匈奴人的注意......”
“那二哥的意思是......”
“怎么取下来的,就再怎么挂上去......”
祖逖难以置信地深看了一眼面露痛苦的祖纳,终于慢慢地点了点头......
“终有一天,血债必须血偿,但绝不是此刻,咱们绝对不能为了自己个人的情感,而让无难军的将士们深陷随时会被围杀的险地啊......”
“......”
“三弟啊!若是阳仲兄在天有灵,也一定会赞许咱们这么做的......”
“......”
“三弟!真的不能再继续留在此地了!咱们已经孤军深入太远了,若是再孤注一掷地南下寻找李矩,恐怕真的会被那些匈奴人给堵在颍川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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